◎ 陈  奕

　　赛力克，是我们新疆自驾之行第九天入住蒙古包时认识的。

　　赛力克，哈萨克族人，蒙古包的老板。一米七的个头，穿一件青色衬衣、面部清瘦，黑黑的，看起很有精神。赛力克自建两个蒙古包，前面一个用来当客房的，后一个蒙古包用来当厨房和家人卧室的。旁边两个蒙古包是其兄弟的，赛力克在管理经营。

　　睁开还有睡意的眼帘，就看见赛力克在忙碌了。在四个蒙古包的中间，是连接前后蒙古包的通道，最前面摆有烧烤架，后面有一张小桌子。一早起来，赛力克先打扫蒙古包周围的卫生，接着用木块在铁制炉灶上烧开水，同时还伴着“咝咝咝咝”的声响从通道传来，还闪着火花。走进一看，赛力克在使用小型电机，专注地给自己家的斧头烧焊。

　　赛力克在忙，其妻子也在忙着为我们弄吃的。我们一行人围着小桌子开始早餐。早餐两样，汤饭和“包尔沙克”（羊油炸面团）。新疆的汤饭没有米饭，实际上是南方人吃的“麦粑汤”或“扯面块”。包尔沙克，就是油炸了一下的小圆饼，略有一点泡，口感一般。赛力克俩口子一人一碗奶茶、桌上一盘包尔沙克、一盘切片的西红柿——他们也开始吃早餐了。热情的赛力克招呼我，品尝一下奶茶，我说试一下吧。其妻为我调制一碗奶茶。入口酸酸的，略带咸味。大大的一碗奶茶，我硬着头皮喝下去了。奶茶自元朝起逐渐传播到世界各地，历经印度、荷兰、英国等国家的不断演变和改良，最终成为目前的奶茶饮品。纵然中国传统奶茶有很丰富的滋养演变，但其总体特点依然是呈咸味，在奶茶里加盐是主流，这是东方的咸。至今流行于内蒙古、新疆、青海、西藏等地区的奶茶依然是以咸味为主。南方人到北方喝奶茶，还真有点不习惯。

　　赛力克多才多艺。昨天晚上我们入住蒙古包后，他用小音箱放着音乐，又为我们烤羊肉串。金黄的烤架，外观很精致，就像一台乐器，上面还有棚盖，看着养眼和舒适。晚餐，我们喝酒、品当地特色菜品，其乐融融。

　　晚餐后，赛力克来到蒙古包。拿着蒙古包内床沿边上的琴，小小的，应该是马头琴吧，坐下后随意地弹唱了一会。邀请我一起弹唱陈星的《流浪歌》，他弹我唱，喝酒后嘶哑的歌唱，伴着音乐大家一起舞动。在《大风吹》的乐曲中，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。

　　赛力克不但勤劳，也是一个有经济头脑的人。夏秋时节，在蒙古包搞经营。住宿、餐饮、骑马等收入有五六万块钱。这期间，还在草场放养牛羊。蒙古包后的草场边，有一辆白色的长安小轿车，不远处还有一辆货车，都是他自用和生意上拉货用的。赛力克告诉我：“冬天了，这儿的雪很厚，不能生活。我在县城布尔津购有住房，全家就搬到县城住了。”我问：“到了县城又做什么呢？”“我在县城建有圈舍，入冬前我将草场的牛羊拉入县城喂养。冬天了，就卖牛羊肉。平时，我还可以开网约车赚钱。”赛力克津津乐道，脸上挂着笑容。

　　赛力克告诉我，“他要与大舅哥去接在县城读书的小孩回家了。冬天，若要购买牛羊肉时找我嘛，质量好、价格优，快递还是很方便的。”

　　我们也准备前往克拉玛依，走下一个目标景点乌尔禾魔鬼城。我与赛力克握手言别，互道平安。

　　别了风光旖旎的阿勒泰，别了赛力克——我的哈萨克族兄弟。